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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创造容易理解的树

发布于 2024-10-11 22:41:15 字数 11773 浏览 0 评论 0 收藏 0

一旦作者已经确保句子的各个部件可以嵌入树形结构,接下来就会担心读者能否还原这棵树,因为只有这样做,读者才能搞清句子的意思。句子的枝干结构与电脑程序语言不同:在电脑程序语言中,用来限定语句的方括号和圆括号实实在在被输入到字符串里,每个人都能看到,而句子的枝干结构必须通过词语本身的排序和形式来推断。这对长期忍受折磨的读者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是找到正确的分支,这个过程叫作句法解析。第二是让它们在记忆里保持足够长的时间,以便探寻其意义。届时,具体的措辞也许会被忘记,发现的意义则融入读者保存在长时记忆中的知识网络里。

就在读者一个一个词地阅读句子时,他不仅是在头脑里将其串珠成链,也是在培养一棵树的枝干向上生长。例如,当读到单词“the”时,他知道必定马上会听到一个名词短语。接着,他会期待看到完成这个短语的一类词语,对这个例子来说,很可能是名词。当那个词真的出现了,比如说“cat”(“猫”),那么他就可以将这个名词短语挂在悬空的树枝末端。

所以,作者每次把单词放进一个句子,他给读者强加了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认知方面的要求:一是理解这个单词,二是将其严丝合缝地放到树上。这种双重负担是那条最高指令“删掉不必要的词”的主要支持理由。我经常发现,当一个无情的编辑为了符合专栏文章的字数限制而强迫我删减一篇文章时,文章的质量会得到魔术般的提升。简洁是妙语及许多其他写作优点的灵魂。

删掉不必要的词

这种魔术的诀窍是:找到哪些词语是“不必要的”。通常这很容易。一旦给自己布置下寻找多余词语的任务,你会惊讶地发现居然可以找到那么多。你的手指轻易写下多得令人吃惊的语句,它们以臃肿之姿阻碍了读者的阅读,却并没有传达任何内容。我的职业生涯中大多数时间都在读类似下面这样的句子。

Our study participants show a pronounced tendency to be more variable than the norming samples,although this trend may be due partly to the fact that individuals with higher measured values of cognitive ability are more variable in their responses to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s.

我们研究的参与者在更具易变性方面表现出比规范化样本更显著的趋势,虽然这种趋势可以部分地归因为这样一个事实,在回答人格问卷的时候,那些在认知能力方面具有较高测量值的个体表现出更明显的易变性。

“having a pronounced tendency to be more variable”是一棵有 7 个单词分布在 6 层和 20 个枝干上的树,但它明明可以削减为“being more variable”,这只是一棵有 3 个单词分布在 3 层和 7 个枝干上的树。更糟糕的是,“this trend may be due partly to the fact that”让一位专心的读者承受 10 个单词、7 层和 20 多个枝干。内容呢?几乎为零。这个含有 43 个单词的句子可以轻松被删减为 19 个单词,而修剪掉的树枝甚至更多。请看修剪后的句子。

Our participants are more variable than the norming samples,perhaps because smarter people respond more variably to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s.

我们的参与者比规范化样本更易变,也许是因为更聪明的人对于人格问卷的回答更加易变。

来看看其他臃肿到病态的短语,以及那些更简洁但意思一样的表达。

有好几种冗余词,是删除键一直对准的目标。一些轻动词,如“make”“do”“have”“bring”“put”“take”,除了为僵尸名词创造位置之外毫无用处,如“make an appearance”(“出席”)“put on a performance”(“演出”)。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些僵尸名词的原始动词呢,比如“appear”和“perform”?以“It is”或“There is”开头的句子,常常是“吸脂手术”的候选对象。“There is competition between groups for resources”(“各小组之间存在针对资源的竞争”),如果改成这种说法也一样:“Groups compete for resources”(“各小组在争夺资源”)。其他的废话“肥油”还包括我在第 2 章里提到的元概念:“事物”“观点”“主题”“过程”“基础”“因素”“水平”“模式”。

然而,删掉不必要的词,并不意味着把文中所有多余的词都删除。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很多可以删掉的词最终保留了下来,使读者在阅读句子时不会理解错误。还有一些词是为了完善节奏,便于读者分析句子。删掉这些词,就等于对那条最高指令矫枉过正了。有这么一个笑话,讲的是一个马贩子决定训练马匹不吃草。“首先,我每两天喂它一次,它很好。然后我每三天喂它一次。接着,四天喂一次。但是当我每周喂它一次时,它竟然死给我看了!”

避免向左分支的结构

删掉不必要的词这一建议,不应混同于这个清教徒式的教条:作者应把每个句子减到最短、最精干、最朴素。即便是最崇尚文笔明晰的作家,也不会这么做。这是因为决定一个句子难度的不是其用词的数量,而是其几何结构。优秀的作者经常使用很长的句子,用一些严格来讲毫无用处的词来装饰句子。但那些句子并不显得臃肿,因为作者通过合理安排,使读者可以每次只吸收一个短语,而每个短语都传达一整块意思。

以这个含有几百个单词的独白为例,它选自丽贝卡·戈尔茨坦的小说。独白者是一位最近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教授,他在一个寒冷星月夜站在桥头,清楚地表达关于活着的奇妙感觉。

Here it is then:the sense that existence is just such a tremendous thing,one comes into it,astonishingly,here one is,formed by biology and history,genes and culture,in the midst of the contingency of the world,here one is,one doesn’t know how,one doesn’t know why,and suddenly one doesn’t know where one is either or who or what one is either,and all that one knows is that one is a part of it,a considered and conscious part of it,generated and sustained in existence in ways one can hardly comprehend,all the time conscious of it,though,of existence,the fullness of it,the reaching expanse and pulsing intricacy of it,and one wants to live in a way that at least begins to do justice to it,one wants to expand one’s reach of it as far as expansion is possible and even beyond that,to live one’s life in a way commensurate with the privilege of being a part of and conscious of the whole reeling glorious infinite sweep,a sweep that includes,so improbably,a psychologist of religion named Cass Seltzer,who,moved by powers beyond himself,did something more improbable than all the improbabilities constituting his improbable existence could have entailed,did something that won him someone else’s life,a better life,a more brilliant life,a life beyond all the ones he had wished for in the pounding obscurity of all his yearnings.

就是这样的:这种感觉是,存在就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你令人惊讶地存在了,在这里,形成于生物学和历史、基因和文化之中,在世间的偶然性之中,在这里,不知道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或不知道自己是谁或什么,只知道自己是一切的一部分,经过深思熟虑的、有意识的一部分,虽然几乎无法理解自己怎样产生并且持续存在,却能一直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及它的完满、边界的广袤和脉动的精巧,你想要这样生活——至少开始充分发挥存在的价值,你想要扩展你的边界,尽可能地向远扩展,甚至超越可能的界限,来以一种与这个特权相称的方式过自己的生活——作为这世界的一部分并且能觉察到这处处令人眩晕的光辉灿烂的无限的区域,这个区域如此奇异地包含一位名叫卡斯·塞尔泽尔的宗教心理学家,他被超越自身的力量所触动,所做之事的奇异程度更甚于构成他那奇异存在的所有不可能之事,这让他赢得另一个人的生命,一个更好的生命,一个更灿烂的生命,这个生命超越了他在渴望的混沌之中本来希望的各种生命。

即使很长且词汇量大,这个句子还是很容易理解,因为读者并不需要在新词涌入时让语句在记忆中停留很长时间。通过两种修剪技巧,这棵树被修剪成了可随时间推移分散认知负担的形状。一是扁平树枝结构:用连词“and/or”或逗号,将一串大多并不复杂的语句并列连接在一起。例如,冒号后这个有 62 个词的句子,主要由一个极长的从句组成,该从句又包含 7 个独立的从句(见图中三角形),每个从句包含 3~20 个不等的单词。

在这些嵌入的从句中,第三句和最后一句最长,但也都是扁平的树形结构,每个都由更简单的短语组成,用逗号或“or”相连。

即便是句子结构变得更为复杂,读者依然能够轻松处理树形结构,因为它的结构主要是向右分支的。在一棵向右分支的树上,较大短语中包含的最复杂短语出现在其末端,也就是挂在树枝的最右端。这意味着,当读者要去对付这个复杂短语的时候,她分析其他句子的工作都已完成,可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这个复杂句上。下面这个含有 25 个单词的长句沿一条对角线的轴展开,这表明它几乎全是向右分支。

读者必须先分析下层短语才能完成对上层短语的分析,就是图中用三角形标注的两处文学性辞藻,这是仅有的例外。

英语主要是一种向右分支的语言(不同于日语和土耳其语),所以向右分支对作者来说很自然,尽管在英语里也有几个向左分支的选项。修饰语可以挪到开头,就像在“In Sophocles’play,Oedipus married his mother”这个句子中(第 99 页的图显示了这种复杂的向左分支)。这种前置的修饰语很有用,可以让一个句子有效地与之前提到过的信息联系起来,或者避免总是向右分支的单调。只要修饰语比较短,对读者来说不会有困难。但如果它变得很长,就将迫使读者欣赏一堆复杂修饰语,最后才知道被修饰的词是什么。在接下来的句子中,读者不得不先解析几十个字,才能获知句子的主题是关于政策制定者的。

由于现有的大多数研究仅仅研究了供应链的某一单个阶段,例如农场中的生产率或者农产品市场的效率,而且是孤立于供应链的其他部分来研究的,因此政策制定者无法评估在供应链的单个阶段上被识别出来的问题怎样与其他阶段上的问题对比和交互作用。

另一种常见的向左分支结构是:一个名词前面用一个复杂短语修饰。

灵灵兄弟与巴纳姆和贝利马戏团

错误密码安全问题回答次数限制

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

安妮 E.巴斯和罗伯特 M.巴斯政治学教授迈克尔·桑德尔

特福(T-fal)顶级硬质阳极化处理不粘锅专业内置自动调温热指示器防变形锅底洗碗机可用 12 件厨房用具套装

学究和官僚们很轻易就能制造出这种话。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可怕的词语:“相对被动表面结构接受度指数”。如果左边的树枝比较简洁,句子还是比较容易理解的,只是头重脚轻,需要先对许多词进行句法分析之后,才会看到关键词(即中心词)。但是如果树枝浓密,或者一个树枝包着另一个,那么向左分支的结构就会让读者头疼。一个最明显的例子是叠加的所有格,例如“我的母亲的兄弟的妻子的父亲的表兄弟”。对于写标题来说,向左分支是一种危害。这里有一篇报道,说的是在 1994 年,一个男人为了让托尼娅·哈丁(Tonya Harding)进入美国奥运会滑冰队,策划攻击哈丁主要竞争对手的膝盖,结果这个男人在一生中出了 15 分钟的名之后死掉了。

ADMITTED OLYMPIC SKATER NANCY KERRIGAN ATTACKER BRIAN SEAN GRIFFITH DIES

认罪的奥运会滑冰运动员南茜·克里根袭击者布莱恩·格里菲斯死了

有一位博客写手贴出了一篇评论,标题是《认罪的奥运会滑冰运动员南茜·克里根袭击者布莱恩·格里菲斯网站讣闻头条作者可以写得更清晰》(Admitted Olympic Skater Nancy Kerrigan Attacker Brian Sean Griffith Web Site Obituary Headline Writer Could Have Been Clearer)。原新闻标题之所以不清晰,就是由于其向左分支的结构。它有一个向左的分支(“死”这个词之前的所有内容),该分支又包含另一个向左的分支(“布莱恩·格里菲斯”这个词之前的所有内容),而这个分支本身又包含一个向左的分支(“袭击者”这个词之前的所有内容)。

语言学家把这种结构叫作“名词堆积”。这是网上论坛“语言日志”(Language Log)的参与者发现的另一些例子:

祼照事件牧师辞职

发短信死亡车祸贵族入狱

本·道格拉斯英国电影学院奖种族歧视发型师詹姆斯·布朗道歉

小鱼脚部温泉疗养病毒惊爆

法拉利性爱狂欢死亡车祸

扁平的向右分支的树,与向左分支的树解析难度不同。对此我最喜欢的解释来自苏斯博士(Dr.Seuss)的《穿袜子的狐狸》(Fox in Socks)一书,里面有一个包含三个分支的扁平从句,每个分支都包含一个向右分支的短从句,然后将其重组为一个向左分支的名词从句:当甲虫们在瓶子里用木桨大战,瓶子在一只卷毛狗身上而这只卷毛狗正在吃面条时,他们把这叫作浑浊水坑啾啾卷毛狗甲虫面条瓶子木桨大战。

避免中心埋置的结构

即使向左分支的结构犹如一场战斗,但远远不如中心埋置的树那样容易引起混淆。中心埋置指的是一个短语被夹在另一更大短语中间,而非放在它的左侧或者右侧。1950 年,语言学家罗伯特·霍尔(Robert A.Hall)写过一本书,名叫《把你的语言放过》(Leave Your Language Alone)。根据语言学界的传闻,这本书得到了一篇不屑一顾的评论,标题是《把把你的语言放过放过》(Leave Leave Your Language Alone Alone)。霍尔受邀做出回应,他写了一篇反驳的文章,题目当然是《把把把你的语言放过放过放过》(Leave Leave Leave Your Language Alone Alone Alone)。

不幸的是,这只是一个传闻。这种循环的标题是语言学家罗宾·莱考夫(Robin Lakoff)为了讽刺一本语言学杂志而编造出来的。不过,这提出了一个严肃的观点:一个多层的、中心埋置的句子,尽管在语法上是完美的,但我们凡人的头脑很难解析它。虽然我确信你可以明白为什么“Leave Leave Leave Your Language Alone Alone Alone”拥有形态良好的树形结构,但你却永远不能将这个结构从一串词语中还原出来。头脑中的句法分析程序在你刚看到开头连续的“leave”时就已经开始痛苦地抽搐,再看到结尾一堆的“alone”,就完全崩溃了。

中心埋置的结构不仅是语言学圈内的笑话,那些带给我们“晦涩难懂”且“冗长费解”感觉的句子,也经常被诊断为“中心埋置”。下面这个例子来自一篇关于 1999 年科索沃危机的社论,标题是《瞄准目标:起诉米洛舍维奇》(Aim Straight at the Target:Indict Milosevic),作者是美国参议员和前总统候选人鲍勃·多尔(Bob Dole)。

The view that beating a third-rate Serbian military that for the third time in a decade is brutally targeting civilians is hardly worth the effort is not based on a lack of understanding of what is occurring on the ground.

这种观点称击败一支在十年内第三次残忍地以平民为目标的三流的塞尔维亚军队几乎不值得费力并不是基于对当前局势缺乏理解。

如同“把把把你的语言放过放过放过”,这个句子用了三个相似的短语——“is brutally targeting civilians”(“残忍地以平民为目标”)、“is hardly worth the effort”(“几乎不值得费力”)、“is not based on a lack of understanding”(“并不是基于对当前局势缺乏理解”),然后令人困惑地结束了。只有用树形图才能让你明白这个句子是什么意思。

三个“is”短语中的第一个“is brutally targeting civilians”(“残忍地以平民为目标”),是嵌入最深的。它是修饰“third-rate Serbian military”(“三流的塞尔维亚军队”)这个关系从句的一部分。整个短语“the military that is targeting the civilians”(“以平民为目标的军队”)是动词“beating”(“击败”)的宾语。更大的那个短语“beating the military”(“击败这支军队”)是一个句子的主语,该句子的谓语则是第二个“is”短语“is hardly worth the effort”(“几乎不值得费力”)。这个句子又属于一个阐述名词“view”(“观点”)内容的从句。包含“view”的名词短语则是第三个“is”短语“is not based on a lack of understanding”(“并不是基于对当前局限缺乏理解”)的主语。

事实上,在一头栽进末尾的“is”短语堆之前,读者就已经痛苦不堪了。在阅读句子中途,要分析嵌入最深的从句时,他不得不找出“the third-rate Serbian military”(“三流的塞尔维亚军队”)在做什么,而他只有读过 9 个单词才能找到答案:原来是“is brutally targeting civilians”(“残忍地以平民为目标”)。这其中的联系,如图中的弯曲箭头所示。回想一下填补空隙是件多令人讨厌的事:一个关系从句引出一个填充名词,读者无法确定该名词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直到发现可用其填补的空隙为止。在读者等待找到空隙的过程中,“for the third time in a decade”(“十年之内第三次”)等新材料持续不断地涌入,让他很难把握它们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

这个句子还有救吗?如果你非要用一个单独的句子表达,一个好的开始是:把每一个嵌套的从句拔出来,变成与包含它的从句并列,这就把一棵中心埋置很深的树变得相对扁平。于是我们将得到如下句子:

For the third time in a decade,a third-rate Serbian military is brutally targeting civilians,but beating it is hardly worth the effort;this view is not based on a lack of understanding of what is occurring on the ground

在十年之内已经第三次了,一支三流的塞尔维亚军队残忍地以平民为目标,但是击败这支军队几乎不值得费力;这种观点并不是基于对当前局势缺乏理解。

它仍算不上什么好句子,但是至少树现在变得扁平了,你可以看出那些分支怎么样被整个剪下来变成独立句子。驯服一个肆意生长的句子,最好的办法是把它分拆成两个(或者三四个)小句子。下面的章节不再讨论单个句子,而是讨论一系列句子,届时我们将了解如何分拆。

大声读出句子

作者怎会写出如此晦涩啰唆的句法?就因为他像铲煤那样,一铲接一铲地按照语句在头脑中出现的顺序将其堆在页面上。问题在于,作者头脑中产生的顺序不同于读者容易还原的顺序。这是“知识的诅咒”在句法解析方面的影响。作者在其头脑内的知识之网中可以看到概念之间的联系,但是忘记了读者得把他写下的字词串变为井井有条的树形图,才能看到这些联系。

在第 3 章中,我提到过有两种改进文章的方法:请别人看自己的草稿和过一段时间再回头修改。这两种方法都可以帮你找出并修改那些令人困惑的句法,避免拿出去折磨读者。还有第三种久享盛名的办法:大声读出句子。尽管语言的节奏并不等同于树的分支,但它们有系统性联系。所以,如果你朗读一个句子时觉得非常拗口,也许意味着你正受累于自己写下的危险句法。阅读草稿,即便是喃喃自语,也能强迫你去预想读者在理解你写的文章时的情形。

有些人对这个建议非常诧异,因为他们相信那些速读公司宣扬的:技巧高超的读者可以直接从铅字跳到思想。也许他们脑海中会浮现流行文化中的刻板印象:笨拙的读者才会在阅读时嘴唇翕动。但实验室研究已经证明,即便是阅读技巧熟练的人,在整个阅读时间里,头脑中也会有一点声音掠过。别人很难读懂你写的某个句子,但你也许很快就能读懂。可是反过来就不行了:你难以顺利朗读的文章,别人几乎肯定会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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