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走的路 1:心智成熟的旅程
少有人走的路 2:勇敢地面对谎言
- 出版者语
- 中文版序
- 正文
- 第 1 章 谎言是心理疾病的根源
- 第 2 章 有没有罪恶感,是善与恶的分水岭
- 第 3 章 压制别人,就是邪恶
- 第 4 章 恶,总是出现在需要爱的地方
- 第 5 章 从小缺乏爱,长大就容易变坏
- 第 6 章 勇敢地面对谎言
少有人走的路 3:与心灵对话
- 出版者语
- 中文版序
- 前言
- 第一部分 人生是一场修行
- 第一章 意识和痛苦
- 第二章 责备与宽恕
- 第三章 复杂的人生
- 第二部分 心灵探索
- 第四章 自尊自爱
- 第五章 感受神秘
- 第六章 心灵成长的四个阶段
- 第七章 神话:人性的旅程
- 第八章 上瘾:神圣的疾病
- 第三部分 寻找自己的归宿
- 第九章 未知死,安知生
- 第十章 性与精神
- 第十一章 物质与精神
- 第十二章 从宗教中得到的裨益
少有人走的路 4:在焦虑的年代获得精神的成长
- 中文版序
- 前言
- 第一部分 反抗草率的思考
- 第一章 思考
- 第二章 意识与觉察
- 第三章 学习与成长
- 第二部分 在复杂中摔打,在矛盾中抉择
- 第四章 个人的生命抉择
- 第五章 团体的生命抉择
- 第六章 在社会中的抉择
- 第三部分 前半生追寻自我,后半生放下自我
- 第七章 生命在焦虑中超越
少有人走的路 5:不一样的鼓声
- 中文版序
- 序言
- 第一章 真诚的关系
- 第二章 独立与依靠
- 第三章 真诚共同体
- 第四章 危机与真诚关系
- 第五章 建立真诚关系的四个阶段
- 第六章 建立真诚关系比治疗更重要
- 第七章 进化的途径
- 第八章 人性的幻想
- 第 9 章 爱的人越多,喜欢的人越少
- 第 10 章 空灵的意义
- 第 11 章 不设防
- 第 12 章 不一样的鼓声
少有人走的路 6:真诚是生命的药
马西娅的案例
多年前,我接待过一位患有长期心理疾病的患者马西娅。她当时 20 多岁,患有忧郁症。马西娅对生活环境没有怨言,但整天闷闷不乐。她口袋里从不缺钱,而且接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但看她的打扮却像是个贫穷多病的中年妇女,乃至是流浪街头的老妪。我清楚地记得,在治疗第一年,她穿着不大合身的衣服,衣服色彩也很单调,不是蓝色或灰色,就是黑色或褐色;她还背着帆布袋子,袋子色彩暗淡,老是脏兮兮的。她是个独生女,父母都在大学任教,他们坚持认为,宗教是穷人的鸦片。马西娅 10 岁时,和朋友们一起去教堂做弥撒,还遭到了父母的挖苦和嘲笑。
马西娅接受治疗之初,对父母抱持的观点深信不疑。她自称是个无神论者,坚信人类只要摆脱神灵的束缚,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有趣的是,在她的梦境中经常出现宗教性的象征符号。比如,她曾梦见一只鸟飞进房间,嘴里衔着用原始文字写成的神秘卷帙。显而易见,她的潜意识里存在着渴望宗教的成分。
起初,我没有对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提出质疑。在长达两年的治疗中,我们也从未讨论过宗教问题,谈话主要涉及的是她和父母的关系。她的父母富于理性,而且能满足她的经济要求,但感情上却同她保持着距离。他们把大部分精力投入于事业,却没有花时间陪伴女儿。马西娅成了心理上的孤儿,成了典型的“不幸的富家子女”,但她却不愿承认这一事实。每当我提醒她,她其实一直被父母所忽视,她的打扮就像个孤儿时,她就会生气地说自己只是跟随潮流而已,而我无权批评她的装束。
对马西娅的治疗是长期而缓慢的,不过在外表上,她却有了迅速而显著的变化。这主要得益于我们逐渐形成的亲密感,这种亲密感完全不同于她与父母的关系。
治疗进入第二年时,有一天早晨,马西娅背着崭新的皮包,出现在我的治疗室里。她的皮包只有原先的帆布袋子的一半大,色彩艳丽而醒目。正是从那一天开始,几乎每隔一个月,她都会添置一件色彩鲜艳的服装,有的是橘黄色,有的是鹅黄色,有的是淡蓝色,有的是深绿色,就像一朵朵鲜花次第开放。她倒数第二次找我看病时,显然对自己的改善大为满意。她说:“你知道吗?如今我的心情改变了很多,我的装束和气质也完全变了样。虽然生活环境没有多大变化,我依旧住在原来的地方,做的事也和以前大致相同,但我对整个世界的感觉却完全变了。我感觉温馨而安全,心情也比过去快乐了许多。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自认为是无神论者,我现在不那么肯定了。大概我根本不是无神论者。我心情愉快时,有时甚至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这个世界其实有上帝存在,因为没有上帝,世界就不会这么可爱。’我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我仿佛置身在一幅宏大的蓝图上。虽然对整体图景所知不多,不过我知道它的确存在,它是那样美好,而我是它的一部分。”
凯茜原本把神灵奉为一切,经过治疗,她不再相信神灵的存在。而马西娅原本否认神灵,是个无神论者,后来却相信上帝的存在。她们的治疗程序几乎一样,医生也是同一个人,最终的结果却截然相反。怎样解释这种情形呢?对于凯茜,心理医生显然有必要质疑她的宗教观,以弱化上帝在她人生中的不良影响。而马西娅则不然,即使心理学家没有提出质疑,她的宗教观也会逐渐占据上风。我们或许会问:为使治疗取得成功,心理学家是否必须主动挑战患者的无神论与不可知论,甚至有意识地引导患者信仰宗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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