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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 1:心智成熟的旅程

少有人走的路 2:勇敢地面对谎言

少有人走的路 3:与心灵对话

少有人走的路 4:在焦虑的年代获得精神的成长

少有人走的路 5:不一样的鼓声

少有人走的路 6:真诚是生命的药

边界与伤害

发布于 2024-10-13 15:59:44 字数 3044 浏览 0 评论 0 收藏 0

一旦建立了责任与不同角色的结构后,就会产生边界。边界犹如一把双刃剑:一方面,这种边界是必要的,可以维持结构的稳定,如果产品推销部门的人觉得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闯进生产部门,指挥他们如何制造产品,结果将是一团混乱;另一方面,如果两个部门的边界过于严格,没有任何沟通,整个结构就会变得僵化,失去效率。

边界不仅是企业管理者需要考虑的问题,每个人也都面临边界的问题,在婚姻、家庭、亲戚、朋友圈以及工作中,我们每天都必须做出选择,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能越界,挤压别人的空间。

实际上,只要我们懂得尊重他人的边界,就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如果没有觉察到他人的边界而行事,最后一定会惹怒别人,遭受惩罚。这些边界因人而异,因文化而异。例如,心理学家表示,在不同的文化中,人与人之间必须保持适当的距离才会感到自在。在美国,这段距离相当大,我们与刚认识的人谈话时,通常必须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在印度,标准距离也许只有一尺。这种身体距离的界线,就是心理学所说的“给彼此一点空间”。

当然,这种空间远比实际的距离更为复杂。例如,12 年前,莉莉与她的母亲一起搭乘渡船,当时她母亲刚开始出现老年精神衰弱的征兆。她们坐在一起,她母亲在莉莉的黑发中发现一根白发,于是她问都没有问,就伸手把那根白发拔掉了。莉莉自然感觉受到侵犯。当然这种侵犯不像被强暴或遭遇抢劫谋杀那样凶残和邪恶,但毕竟也是一种侵犯。这个例子说明,我们常常不自觉地会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侵犯他人的边界,招惹他人的厌恶。

然而,很多时候,我们又必须侵犯他人的边界,干预他人的生活。而最苦恼的是,我们很难确定何时应该去干预孩子、朋友以及父母的生活,何时应该顺其自然;何时去质疑一个似乎走上歧途的朋友;或何时要帮助年老的父母接受照顾,即使他们并不愿意。我们没办法知道。这没有固定的公式。所有这些决定,都必须在“痛苦的虚心”中做到。我们再度面临了生命中的矛盾,我们必须尊重他人的边界,而在某些情况下,又必须干预他人的生活,不管他们多么讨厌或者憎恨我们这么做。

不过,在我看来,更大的问题是在建立自己的边界时,学习去觉察他人的边界,知道何时尊重这些边界。当心理医生时,在我的病人中,我觉得至少有一半人患有我所谓的“吊桥”症状。我会对他们说:“我们全都生活在一座城堡里,城堡周围有一条护城河,护城河上面有一座吊桥,我们可以随时放下吊桥打开大门,也可以及时拉起吊桥关闭入口。”病人的问题是,他们的吊桥常常不起作用。他们也许会让吊桥形同虚设,一直敞开着,允许所有人侵入他们的城堡和私人空间,任意逗留,造成伤害;要不然拉起吊桥,一直紧闭大门,不让任何人进入城堡,把自己隔离在孤独和寂寞中。这两种情况都是有害的。

这些病人缺乏了自由,以及有弹性的应变系统。我曾描述过一个女子,她会与所有约会的对象上床,当她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之后,又完全停止了约会。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有些男人一定要拒之门外,有些男人可以请他到客厅,但不能到卧室,而有些男人可以被允许进入卧室。她以前完全没有想到,对于不同的男人至少有三种应对方式。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力量做选择,画下界线,保护自己的领域。

何时放下我们的吊桥,何时拉起来,这是个人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带来了另一种复杂性。如果我们一直开放吊桥,人与事也许会涌进我们的生命,造成心理上的伤害。许多人对于这种困境的处理方式,是在生理上允许吊桥开放,但是心理上的吊桥却紧闭着。这相当于一个企业管理者欢迎属下随时可以进入他的办公室,但是却不听取任何人的意见。生命需要面对的困境之一,是我们必须时刻决定自己在心理上被人和事影响的程度,即“接受伤害”的程度。

受到外界事物和人的影响,或多或少会刺激我们,对自我产生冲击,这就形成了伤害。但是,如果我们把自己永远封闭在城堡之内,完全与世隔绝,虽然不会受到刺激和伤害,但是我们的精神会在孤独和寂寞中停止成长,人格也会随之萎缩。

“接受伤害”是指允许自己放下吊桥,在与外界接触的过程中承受一定程度的伤害。在决定我们接受伤害的程度上,首先我们必须分辨疼痛与伤害。在演讲中,为了说明这种区分,我会询问听众中是否有人自愿接受一项痛苦的实验。所幸总是会有一些勇敢的人自告奋勇。我请自愿者上台,然后狠狠掐他手臂一下,然后我退后一步问道:“你感觉痛不痛?”自愿者强烈地表示疼痛,然后我问:“你有没有受到伤害?”自愿者通常表示虽然感到疼痛,但是没有什么永久性的伤害。疼痛更多是身体上的,伤害更多是指情感上的。

在大多数情况下, 故意让自己受到永久性的情感伤害是非常愚蠢的。但是有限度开放自己,允许自己接受一些情感上的伤害,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 因为情感上的冒险也许能带来情感的成熟和心灵的成长。这里必须再一次分辨聪明的自私与愚蠢的自私。记得吗?愚蠢的自私就是逃避所有存在性的痛苦,而聪明的自私是回避不必要的神经官能性的痛苦,进而选择承受生命中有意义的痛苦。

所以为了自身的成长与学习,我们必须能够开放自己,接受适当的伤害。这也有助于有意义的沟通与组织化的行为。如我在《如何回报》一书中所写的:

当一个人冒险说出以下话时,会有什么结果呢?

“我感到很困惑,不知何去何从,我感觉迷失孤独,我疲倦而害怕。你能帮助我吗?”这样的脆弱几乎使人无法抗拒。

“我也很孤独疲倦。”听者多半会这么回答,然后张开双臂。

但是如果我们想维持“男子汉”的形象,无所不能、占尽上风、紧紧抓住心理防线不放,会怎么样呢?我们就封闭了自己,而对方出于同样的防备心理,也不会敞开心扉,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真正的交流,如同两个空铁桶在夜间空洞地碰撞。

我不建议人们完全接受伤害或随时接受伤害。但是,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扮演一个能够助人的角色,就必须有能力选择接受某种程度的伤害。亨利·诺温在《受伤的医疗者》中说,如果要成为有效的医疗者,就必须允许自己在能接受的范围接受持续的伤害,此言不虚,只有了解自己的伤痛,才能够医疗他人的伤痛。

但是,我必须再强调一次,这是有限度的。一个名叫约翰·凯利的人曾经告诉我一句很有禅意的话:“用一只眼睛哭泣。”这句话不是说要敷衍地接受伤害,而是说要避免永久性的伤害。这里有必要分辨同理心与同情心。同理心是能够体谅他人,在某种程度承担他人的痛苦,基本上是一种美德。而同情心则像是一种共生体,完全认同他人。我不是说同情心都不好,但是如果你完全沉浸于他人的沮丧中,最后连你自己也变得沮丧,这不仅是不必要的负担,也使你无法帮助那个人。

不用说,这种区分对于心理医生而言极为重要:心理医生的特长之一,就是能够同时介入与抽离。这就是用一只眼睛哭泣的真正含义。但是这种能力不是属于心理医生的专利,任何想要帮助他人的人都必须发展这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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