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上午 一大早去上班， 小王很高兴，因为项目经理５天前分给了他一个模块进行开发，自己辛辛苦苦，加班加点好不容易把它从界面到业务逻辑到数据都给弄好了，终于能喘口气了。　

到公司刚坐到座位上， 项目经理就跑来了：　“小王， 客户看了你刚做完的模块，他们改变了需求， 让你那个界面需要加一个“优惠码”的输入框。”

小王不满的说： “为啥要变啊， 之前签的需求确认书里没这一项啊，　他们怎么不早说？ 经理恶狠狠的说：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做的话客户就不给尾款， 你想不想要半年的奖金了？”

小王赶紧禁声，心里恨恨骂了一句， 但还得老老实实的去改界面。

小王想起了最近看的一本书，布鲁克斯写的著名的《人月神话》，其中提到软件系统的复杂性远远超过建筑业和制造业， 软件的需求是在人的脑子中的， 用自然语言都很难完整、准备的表达出来。

一般情况下，人们只有看到一个运行的系统以后才会说： “ 奥， 我要的其实不是这个... ” ，需求的不确定性是导致软件复杂的重要原因。

看来这个复杂性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赶紧看客户发过来的文档吧， 写的真烂， 真是“业务逻辑”啊， 一点逻辑都没有 ！

去问经理，经理有些地方也不明白， 只有去找客户再确认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耗过去了。 中午 吃饭的时候，小王偶然听到客户给领导说，不就是加一个简单的优惠码吗？ 分分钟的事儿， 这程序员怎么说两天才能做完？ 不是消极怠工就是偷懒， 用加班来治他们！

小王敢怒不敢言，心里又骂了一句。

吃过饭，回到办公桌， 小王困的受不了， 昨晚看美剧看的太晚了， 趴在桌子上睡会儿吧。

没想到竟然做了个梦，梦见他的 Eclipse 变成了一个智能机器人，可以用自然语言来编程了：

小王： 我亲爱的 Eclipse 啊， 现在领导要在界面上加上一个“促销码”的输入框， 6 点前能搞定吗？ 我和女朋友约了一起吃饭， 今天是情人节，你懂的。

Eclipse: 尊敬的主人，请您解释一下这个促销码的含义

小王： 你可以问问我们经理的 Word ， 哦不对，是 WPS , 他那里有更准确的解释， 我先给你讲讲， 是这样的......

Eclipse ： 尊敬的主人， 您去喝点咖啡吧， 4 点半之前我估计就弄好了。

小王： 对了， 你给小张的 Eclipse 联系一下，他那里有处理促销码的接口， 别忘了分布式的事务处理啊

Eclipse ： 放心吧， 包在我身上。

在梦里小王正想着程序人生是多么美好的时候， 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有人在敲桌子， 原来是经理： “小王，你还睡觉？ 赶紧写代码啊，明天客户就要看了”

小王从美梦中醒来，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 ：　

Eclipse 还是这么原始， 还得一行一行的敲代码， 计算机发展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突破性进展？

从二进制语言，到汇编语言，再到高级语言，其最基本的、最核心的东西依然是顺序，循环，分支， 即使加上面向对象，动态语言，库， 框架，计算机语言“弱智的本质”仍然没有改变。　

只好通过苦逼的码农来填充需求和代码之间的鸿沟了。 下午 还是困的厉害， 小王从电脑背包中取出提神的利器：咖啡， 公司的免费咖啡早就没了，节减成本，真抠门。

一连喝了两杯自带的咖啡以后， 终于精神了。

开始编程！

小王悲催的发现， 虽然是加了一个输入框，但是整个界面不知道为啥乱掉了， 赶紧去找美工去改 CSS，小王还是挺喜欢和这个漂亮ＭＭ打交道的。　

改了界面还不算， 业务层的代码也不能拉下， “优惠码”得处理啊， 这个优惠码是否正确? 是否使用过 ? 得一系列判断， 还要计算优惠码带来的折扣。

小王想：我自己肯定处理不了， 得调用促销模块的接口， 领导说去找小张，他在负责促销模块， 这个小张有点自视甚高， 看不起别人， 我和他不对付，真是不想找他。　

可是小王又想起了领导的训示：　软件开发不是流水线， 码农不是流水线的工人，我们一定要精诚合作，年底要３６０度考评啊，末位淘汰！

看在工作和钱的面子上，还是去找小张吧。 　 改了业务层还不够， 数据库里也得存下来啊，记录下这个人已经用过优惠码了，不能再用了， 这谁来记录，是不是还是小张管？

奥对了， 小张的促销模块和我的模块好像不是一个数据库啊， 是不是还得处理分布式事务？

小王仰天长叹： 唉，这软件真 TNND 复杂。

牵一发而动全身， 客户怎么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改动只是冰山一角呢， 下面才是大头啊！

这编程也是， 为啥就不能真正的组件化呢， 就像普利司通制造的轮胎一样， 造出来后几乎可以用到所有的汽车上。

我们为啥不能开发一个登录模块，让它用到所有的软件系统中呢？

实际情况是： 我们也有一些框架和库， 但是必须要对它们进行定制，进行很多的二次开发才能适应需求，这样的工作必须通过手工完成，尤其需要处理很多细节，通用性实在是太差了。

不是我们程序员笨， 在长期的斗争中，我们学会了分而治之，把一个问题划分为一个一个的模块， 让这些模块低耦合，高内聚， 我们还学会了分层，让各个部分的联系达到最小， 可是所有的这些努力只是把复杂性降低了一点， 本质的复杂性依然存在。

所以在现有的条件下， 不管用什么技术，组成软件的各个组件之间依然是高耦合的（相对对应传统产业而言)， 高耦合会带来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复杂度， 而这种复杂度只好有苦逼的码农去搞定了。 后记： 编这个故事主要想说明“软件的复杂性”， 首先是需求在人的脑子里，难于准确描述 ， 其次编程语言还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第三软件模块无法复用，并且高度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