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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承认还是漠视?

发布于 2024-12-15 23:13:06 字数 2071 浏览 0 评论 0 收藏 0

学术的讨论通常会将契约与人情二元对立起来,试图非黑即白地讨论这二者。大多数情况下,一个论者必须表明他对两个观点的态度,并且义正辞严地批判另一种。出于学术的讨论与真相的挖掘,这样极端的思维——在一时之间——是必要的。因为若不如此,我们便难于看到一面或另一面的真相。有了这种学术讨论的氛围,若有人说“契约社会不错,人情社会也很好”,那么就会被斥为和稀泥,变成两种观点同时讨伐的对象。大家争来讨去,把第三者打倒了,又开始双方的互殴,这是市井间打架的惯常路数。

改革家也会跳出来。他们往往关注旧事物的败亡,以及新事物全面占领阵地的那一刻。这种情况下的局面通常是:旧的东西被没有了,即使有一点点可能存在的痕迹也要用黑布挡了起来;新的东西看来已经存在了,至少每个人的口号中都这样地呼喊着。然而这时,这些“改革家”(例如那些来向你宣传的布道者们)立即就消失了踪迹,因为他们也在瞬间失去了主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他们的义务与职责,原本只是改革,无对象可革了,这样的角色也就不复存了。

所以真正有意义的改革是革新,而不是革命。革新是容旧渐新的,革命是推翻了事的。然而既然如此,我们便会推知一个重要的事实:旧的,必须与新的共存着非常长的时间。这意味着,这一过程中旧的必须渐渐 “懂得”新的,而新的也必须渐渐 “容得”旧的。于是旧的不再旧,而新的也必然不再是最初设定的那个“新”。因为,“新”的自身也必然是在发展着的,如我一再说的,即使那些“(看起来更正确的)新东西”是真理,也只是一时暂存的“真理的某个表象”,我们必是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揭示它的各个方面,而最终——以人类的终极来说,得到一个所谓的真理的。

看起来我是把这个问题变成了一个哲学的讨论。但问题在于,对于“承认还是漠视”这个设问来说,观点无非是“承认”、“漠视”以及“一边承认着,又一边漠视”。这样的观点在二元论的、一元论的思维体系中,总是要去打倒一个两个的。于是我们大家就变成了一群聒噪的村妇,为着地头上的几株桑树占了谁家的地盘而厮打不休。

然而又过了些年,无论吴、楚都归作了秦,这些厮打也就全然失去了价值。

学术与践行的区别就在于此。能用就用是践行的第一原则,小平同志的话更简单直接: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而在我们的工程实践中,我们的背景是人情关系,是阶层管理,是不完善的规章流程……我们若是无视这些而去实施某种“标准化的”工程,那是有革命的胆量却没有改革的眼光,勇而无能;反过来讲,若是受了这些的牵绊,便又陷入了人事的、章程的困局,因循守旧故而难有破局。

然而我的问题一直不在于这样的一个“看似合理而又毫无意义”的结论。亦即是说,偏左亦死偏右亦亡,是通常学术所谓“骑墙派”的观点。——这些骑墙看戏的,通常置身事外,将看戏视作一种乐趣亦或是一种必须。尽管这样的“结论”无助于任何的实践,然而这一“过程”——

“停下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干”。

却是实践所必需的。

所以我认为,工程的问题,尤其是一个具体工程的问题,还是要回到工程的本体——这个组织与系统的背景上,重新地审视才对。无论那些争吵不休的学术家,或是那些埋头苦干的践行者,都应该仔细看看我们的工程环境,看看那些“正在做”的做法,看看那些在组织中被记着“人头数”的工程师,以及被记着“大头数”的管理者们 1

我想若是停了下来,哪怕一刻,也是有益于我们前行的。

  1. 在大多数的公司中,一个部门或团队只是“你有多少人”,以及有多少个“高管”或“大 V、大 P”这样的概念。组织管理者对“人/角色的性质”的、不正常的忽视,确是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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