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法则 19

囚徒困境完美地说明了为什么合作要比竞争更有利。

从前，警察抓住了两个制造假钞的犯罪嫌疑人。警察知道这两个人是同伙，所以将他们分开审讯，以防二人串供。警察搜查了两人的住处，却没有找到印制伪钞的机器，而且两人还提出了非常有说服力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物证，两名犯罪嫌疑人最终很可能会被从轻判决。

说白了，警方需要想办法让他们主动认罪。于是警方分别告诉两位犯罪嫌疑人：“如果你能认罪，并且说出印制伪钞的机器在哪儿，我们就可以撤销对你的指控；如果你不认罪，但你的同伙先认罪，那么你就会被判 10 年监禁；即便你们两人都保持沉默，那么你们也会因为持有伪钞而被判入狱 3 年；如果你们都认罪，那你们将会被判入狱 7 年。”

此时每位犯罪嫌疑人将会面对四种结果，如表 3-22 所示：

表 3-22　囚徒困境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其中一位犯罪嫌疑人，你会怎么办？

首先，推测你的同伙会怎么办。比如说你们都决定保持沉默，那你将入狱 3 年；如果你认罪，那你将无罪释放。所以最好的结果是：你的同伙保持沉默，你认罪，那么你将无罪释放。

可问题是，如果同伙认罪怎么办？既然你决定保持沉默，那么一旦同伙认罪，你将入狱 10 年；如果你认罪，你将入狱 7 年。所以总的来说，如果同伙认罪，你最好也认罪，这样你可以少入狱 3 年。

听起来似乎无论如何你都该认罪。可问题是，这可是个大问题，如果同伙也跟你想的一样，他也会选择认罪，那样你们都将入狱 7 年——但如果你们都能保持沉默，那么你们都只需要入狱 3 年。

这就是囚徒困境。第一个讲述这个故事的人名叫阿尔伯特·塔克（Albert Tucker），时间是 1950 年。警察和犯罪嫌疑人早就知道这种心理，却往往不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这就是一个简单却让人纠结的博弈。

囚徒困境很好地说明了一个道理：合作比竞争更合适。当然，由于双方的动机比较复杂，各种变量会同时受到其他变量的影响，并同时发挥作用，所以使得每一方的决策过程都变得复杂起来。毕竟，对于其中任何一方来说，自己的“幸福”不仅取决于自己的决定，还要取决于另一方的选择。

囚徒困境还体现了个人博弈和群体博弈。在面对囚徒困境时，我们可以选择集体利益至上，也可以选择个人利益至上。当集体中的每一个人都把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时，大家就会彼此合作，每个人都会从中受益。而当某个人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时，他就会把自己本应贡献给集体的利益留给自己，同时分享集体中其他人贡献的利益——这时就会出现人们常说的“好人难出头”的局面。

总的来说，囚徒困境中双方的选择和结果如表 3-23 所示，每个结果都是成对出现，第一个是我得到的结果，第二个是同伙得到的结果。

表 3-23　囚徒困境的结果

如果双方合作，他们都会得到奖励；如果双方都背叛，那双方都会得到惩罚。如果其中一方合作，另一方背叛，则合作者会输，而背叛者会赢。在囚徒困境的博弈中，赢家所得到的回报总是会超过输的一方所承受的代价（计算一下双方入狱年限，你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回过头来看，我们会发现，双方合作的总收益要大于背叛的总收益。比如说，如果两名犯罪嫌疑人选择合作，他们一共只会入狱 6 年（3+3=6）。如果两人都选择认罪，则双方一共入狱 14 年（7+7=14）。当一方合作，另一方背叛时，他们的入狱时间为 10 年（10+0=10）。

在囚徒困境中，一方的选择主要取决于他对另一方行为的心理预判。在任何合作环境中，如果一方合作，而另一方背叛，则双方的合作就无法进行下去。比如说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如果一方竭尽全力，而另一方只是在搭顺风车，则双方要么会重新商讨合作条件，要么结束合作。如果双方在合作中都只考虑自己，那么距离合作结束也就不远了。只有当两个人都为了集体的利益竭尽全力，合作之花才会越开越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