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第十四章 不定词片语

所谓「不定词片语」，指的是不定词（infinitive）加原形动词而构成的片语，就是 to + V 的构造。

不定词和语气助动词

不定词和语气助动词具有诸多共同点：后面都要接原形动词、都具有不确定语气，而且还可以互相改写──所有的主要语气助动词都可以改写成不定词，如下：

must → have to
should → ought to
will/would → be going to/be willing to
can/could → be able to
may/might → be likely to/be allowed to

基于以上观察，笔者主张：不定词就是语气助动词减化的结果。亦即，将语气助动词改写为 to，就可以把限定动词片语（语气助动词 + 原形动词）改为非限定（to + V），也就是把动词片语转变为其他词类使用。

像现在分词、过去分词、动名词一样，不定词片语也是传统文法所谓「动状词」的一种，或称非限定动词。如果不定词片语的构造简单（例如只有 to + V），可以直接视为动词片语（语气助动词+ 原形动词）的词类变化看待：把语气助动词变成表示不定词的 to，那么原本的动词片语就转变成不定词片语，可以当作名词、形容词、或者副词使用。如果不定词片语的构造复杂（例如其中包含受词、补语、修饰语等等），那么视为减化子句看待会比较清楚。

简单的不定词片语与较复杂的减化子句

请比较下面两个例句：

I want to go. S V O (我想要去。)

句中的 to go 这个不定词片语当作动词 want 的受词使用，所以是名词的性质。可以直接视 to go 为动词片语 will go 的词类变化：把限定动词 will go 改为 to go，就可以当名词使用。

His girl friend asked him to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 S V O C (他女朋友要他尽快买个钻戒给她。)

句中的 to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 也是不定词片语，当受词补语使用，也就是属于形容词的性质、修饰受词 him。不过这个不定词片语构造比较复杂，可以连同前面的 him 还原为名词子句看待，如下：

His girl friend asked that he should buy her a diamond ring as soon as possible. S V O

从属连接词 that 引导的是个名词子句，当作主要子句动词 asked 的受词使用。将这个名词子句的主词he拿出来当受词、限定动词 should buy 减化为不定词片语 to buy，后面整个部分一并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当作主词补语，结果就是前面例 2 那个句子。

减化子句的变化比较复杂，本书留待后面的章节处理。目前先将不定词片语视为片语看待，也就是把动词片语中的语气助动词变成表示不定词的 to，产生出来的不定词片语就可以当作名词片语、形容词片语、副词片语使用。

名词片语

不定词片语当作名词片语，可以作为主词、受词、名词补语等等，分别举例如下：

To be accurate is very important. S V C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be accurate. (要准确是很重要的事。)

不定词片语 to be accurate 当名词使用、作为主词，可以视为 should be accurate 或者 must be accurate 的减化看待：把限定动词 should be 或 must be 改写成 to be，整个片语的词类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可以当主词使用。不定词片语当主词时，如果嫌主词太长，可以选择先用虚字 it 暂代主词位置、把不定词片语向后挪，这样句子会比较清楚。

The manager decided to carry out the plan. S V O (经理决定要执行这项计画。)

不定词片语 to carry out the plan 当名词使用、作为动词 decided 的受词，可以视为 would carry out the plan 的减看待：把助动词 would 改写为不定词，整个片语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可以当名词使用，作为受词。

The best strategy is to stay put. S V C （最佳策略就是按兵不动。）

不定词片语 to stay put 当名词使用、作为主词补语，可以视为 should stay put 的减化看待：把助动词 should 改为表示不定词的 to，原来的动词片语 should stay put 词类就转变为不定词、变成当名词使用。

形容词片语

不定词片语当作形容词片语，可以直接放在名词后面用来修饰名词、也可以当主词补语或受词补语，如下：

Tonight I have some important work to do. S V O 形容词 (今天晚上我有一些重要工作必须做。)

不定词片语 to do 视为动词片语 must do 的减化看待：把语气助动词 must 改写为 to，整个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可以当形容词使用，修饰前面的名词片语 some important work。

You are to report to the General immediately. S V C (你要立刻向将军报到。)

不定词片语 to report to the General 视为 must report to the General 的减化：把语气助动词 must 改写为 to，整个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当形容词使用，作为主词 you 的补语。

Jane wanted her boyfriend to leave her alone. S V O C (Jane叫她男朋友不要来烦她。)

不定词片语 to leave her alone 视为 should leave her alone 的减化：把语气助动词 should 改写为 to，整个片语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当形容词使用，放在受词 her boyfriend 后面当受词补语。

副词片语

不定词片语当作副词片语，可以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如下：

The agent called the movie star to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 S V O 副词 (经纪人打电话给这位电影明星，告诉她这部新片的消息。)

不定词片语 to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 视为 could tell her about the new movie 的减化：把语气助动词 could 改写为 to，整个片语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可以当副词使用，修饰动词 called 的目的。

Your question is easy to answer. S V C 副词 (你的问题很容易回答。)

不定词片语 to answer 视为动词片语 can answer 的减化：语气助动词 can 改写为 to，动词片语就转变为不定词片语、当副词使用，修饰形容词 easy。

The boy is old enough to look after himself now. S V C 副词 (这个小孩够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不定词片语 to look after himself 来自 can look after himself 的减化：把助动词 can 改写为 to，整个片语就变成不定词片语、当副词使用，修饰前面的程度副词 enough（enough 这个副词修饰的对像是形容词 old）。

不定词的判断

不定词（infinitive）这个名称很有意义。首先，不定词片语的词类「不定」，也就是当名词、形容词、副词使用都可以。其次，它的语气「不定」，也就是它属于表达「不确定」意味的「条件语气」。这种不确定语气和语气助动词的不确定语气完全相同，因为不定词片语其实就是包含语气助动词的动词片语的减化结果。

研判句子中是否该使用不定词，也要从这个角度来判断：凡是该使用不定词的地方，都属于「不确定」的「条件语气」，而且都可以还原成某一个语气助动词来作合理的诠释。

一般文法书中会列出规则，说在 the first, the last, the only… 的后面要接不定词。例如：

Charles Lindberg was the first man to fly solo across the Atlantic. (林白是头一个单人驾机成功飞越大西洋的人。)

在名词片语 the first man 后面要用不定词片语 to fly 当形容词来修饰它，是因为这个 to fly 是动词片语 could fly 的减化：表示他是头一个「能够」成功办到的人，在他以前的人都不能。再看一个例子：

Admitting your mistake openly is the only way to solve the problem. (公开认错，是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名词片语 the only way 后面要用不定词片语 to solve… 当形容词来修饰它，是因为这个不定词片语是动词片语 can solve… 的减化：表示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解决问题，别的办法都不能。

另外，一般文法书也整理出来说在 easy, simple, likely, possible 等形容词后面要接不定词，例如：

Mistakes are likely to happen in the final stages. (错误很可能会发生在最后阶段。)

在形容词 likely 后面要用不定词片语 to happen 当副词来修饰它，因为这个不定词片语是动词片语 will happen 的减化：表示错误在这个时候可能「会」发生。

It is possible to correct all the mistakes before the final deadline. S V C 不定词片语（名词） (是有可能在最后期限之前把所有的错误都矫正过来。)

主要子句的主词 it 是个虚字，代表的就是后面的不定词片语 to correct…。形容词 possible 是主词补语，修饰假主词 it，其实也就是修饰真正的主词 to correct…。在 possible 后面要配合使用不定词片语 to correct…，是因为 possible 表示「有可能」，后面应该配合「可以矫正」，而动词片语 can correct… 减化为不定词片语就是 to correct…。

不定词片语与动名词的比较

不定词片语可以当名词使用，而动名词则一定是名词。在写作时，如果碰到该使用名词的位置，往往就要选择是使用不定词片语还是使用动名词。尤其是在及物动词后面的受词位置，该用哪一个，往往不容易判断。一般文法书处理这个问题的做法是列出四张表：某些动词后面只能用动名词、某些动词后面只能用不定词、某些动词后面用动词名和不定词皆可（意思相同） 、还有某些动词后面用动名词与用不定词的意思不同。

这四张表格一方面难以罗列周全、一方面总是会有例外。而且这些表格又不容易背得起来。比较高明的做法是完全不要背，只要认清楚不定词与动名词的特性，然后一一研判。

不定词与动名词皆可

在某些动词后面，用不定词或者动名词当受词皆可，意义差不多。例如：

The men began playing(or to play) bridge. S V O (男人开始打桥牌。)

在及物动词 begin 后面的受词位置，如果放的是动名词 playing bridge，意思是把「打桥牌」当成「一件事情」看待。如同 begin the party「开始宴会」或 begin the game「开始比赛」一样。如果采用不定词片语 to play bridge，那是动词片语 will play bridge 的减化：开始「要去」做某事，相当于 be going to 的语气。

I like traveling(or to travel) to different places. S V O (我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去旅行。)

在及物动词 like 后面的受词位置，如果选择用动名词 traveling，那是把「旅行」当成「一件事情」看待，有如 I like music「喜欢音乐」或 I like ice cream「喜欢霜淇淋」。如果选择用不定词片语 to travel，那是动词片语 will tr​​avel 或 can travel 的减化，表示希望「去」旅行或希望「能够」旅行，带有 be going to 或 be able to 的语气。

只能用不定词

在某些动词后面，如果要用动状词当受词的话只能用不定词、不能用动名词。例如：

I would like to take the afternoon off. S V O （我下午想请假。）

动词 would like 的意思是「想要」，这种说法强烈暗示「将要」（will 或 be going to），所以它后面的受词位置应该采用不定词而不适合采用动名词。当然，这并不表示不能使用普通名词。例如也可以这样说：Would you like a drink?「想不想要来一杯？」，直接用名词片语 a drink 当 would like 的受词。

The workers agreed to work overtime. S V O （工人同意加班。）

及物动词 agree「同意」强烈暗示「可以」（could）或「愿意」（would），所以后面应该用不定词片语当受词。

只能用动名词

在第十三章处理过动名词，在此只举一个例子：

The speaker finished talking at last. S V O (演讲人终于讲完了。)

在及物动词 finish 后面的受词位置，放的应该是那件「被结束」的事情。这个上下文并没有任何不确定语气、也不能还原成某一个语气助动词，因此不能使用不定词片语。动名词 talking 代表的就是「一件事情」，而且是一件「持续一段时间」的事情。

不定词与动名词皆可，但意思不同

像 remember、forget 这些及物动词后面，接不定词片语与接动名词当受词皆可，但意思不同。这个情况比较复杂，要用减化子句的观念才比较容易理解。

Please remember to bring this book to class next week. V O (下周请记得带这本书来上课。)

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复句如下：

Please remember that you must bring this book to class next week. V O（名词子句）

主要子句是命令句语气，省略掉主词 You。动词 remember 是及物动词，后面用 that 引导的那个名词子句当受词。这句话是在交代对方下周「务必」要记得带书，所以名词子句中的动词属于不确定的条件语气（「下周」的事情尚未发生），应该有语气助动词如 must 或 should。而动词片语 must bring 就会减化为不定词片语 to bring。请比较下面这句：

I remember bringing a friend to your party last week. S V O (我记得上周有带一位朋友去参加你的宴会。)

这个句子可以还原为复句如下：

I remember that I brought a friend to your party last week. S V O（名词子句）

及物动词 remember 后面用 that 引导的名词子句当受词。这个名词子句中叙述的是发生在上周（last week）的事情：因为发生在过去，已属确定，所以不再使用不确定的语气助动词，而是采用直说语气来叙述事实，过去的事情就用过去简单式的动词（brought）。这种情况，减化之后就会变成动名词 bringing，而不会成为不定词。再看一组例子：

Sorry, I forgot to call in advance. S V O (对不起，我忘了应该先打电话。)

可以还原为复句如下：

Sorry, I forgot that I should call in advance. S V O

在及物动词forgot后面用that引导的名词子句当受词。忘了「应该」先打电话，也就是没有打。因为有语气助动词should，减化之下就会变成不定词片语to call。请比较下面的句子：

I forgot having called the pizza shop, and called again. S V O （我忘了已经打过电话给披萨店，结果又打了一次。）

可以还原为复句如下：

I forgot that I had called the pizza shop…. S V O

在及物动词后面用 that 引导的名词子句当受词。这时的情况是「确实已经打过电话」但是事后忘记，应该采用叙述事实的直说语气来表达。发生在过去时间（forgot 是过去式）以前的事实，正确时态是过去完成式 had called。这里的had是文法助动词、并非语气助动词，所以并不具有「不确定」语气。这个动词片语的减化就会变成动名词 having called。

表示不定词的 to 与介系词 to 的区别

不定词拼成 to，介系词也拼成 to，有时会造成混淆。要区分的话还是得回到原点：表示不定词的to来自某一个语气助动词、带有不确定语气，后面要接原形动词；介系词 to 类似 toward，表示「对、向」，后面要接名词（包括动名词）。试比较：

I used to walk 3 km to school when I was a kid. （我小时候经常走三公里上学。）

I am used to walking long distances. （对于长途走路我已经很习惯了。）

例 1 中的 used to 是个次要的语气助动词，表示「过去的习惯」，所以它只有过去式。在语气助动词后面要用原形动词，所以正确的说法是 used to walk。例 2 中的 used 是过去分词、属于形容词类，当主词补语使用，意思是「习惯了」，它后面的 to 是介系词，用来说明「对什么事情」习惯了。介系词后面要接名词当受词，例如可以说 I am used to long walks。如果介系词后面碰到动词，要改为动状词的话就只能选择动名词，如 I am used to walking…。

I am looking forward to spending the weekend in the mountains. （我盼望到山上去过周末。）

片语 look forward to 当中的 to 是介系词，因为 forward to 放在一起的意思就和 toward 差不多，而 toward 当然是介系词。介系词后面应该用名词当受词，如果要用动状词的话应该选择动名词如 look forward to spending。

My friend agreed to lend me a hand. （我朋友同意可以帮我忙。）

The board of directors agreed to laying off 30% of the workers. （董事会对裁员三成的提案表示同意。）

例 1 在 agreed 后面用不定词片语 to lend，那是动词片语 would lend 或 could lend 的减化，表示他「愿意」或「可以」帮忙。例 2 在 agreed 后面用介系词片语 to laying off，意思是「对于」裁员案表示同意。通常在 agree 这个动词后面，用不定词的 to 或者用介系词的 to 都可以讲得通。

The fees are subject to change without further notice. （费用可能调整而不另行通知。）

片语 be subject to 当中的 to 是介系词，所以后面直接用名词 change 当受词。这要从原始字义上来判断：形容词 ubject 的字源构造是 under + throw，字面上是「丢到…底下」，所以后面要接介系词 to 来表示「丢到哪里去」。这个片语引伸的意思是「隶属于…」或「可能会有…」。

完成式的不定词

不定词里面如果用上完成式的动词（to have Ven），表达的是「相对过去的时间」。这和语气助动词加上完成式的情况完全相同，因为不定词本身就是语气助动词的减化。例如：

I am fortunate to be here today. （我很幸运今天能够在这里。）

I am fortunate to have been born into a good family. (我很幸运能够出生在一个好家庭。)

例 1 中的动词 am 是现在式，表示时间是现在。后面的不定词片语 to be here today 是 can be here today 的减化，它的时间和 am 的时间相同、也是现在。例 2 中的动词 am 同样是现在式，但是不定词片语中用的是完成式 to have been born，因为出生的时间是「相对的过去」，必须用完成式才能表示。

The dog seemed to be badly hurt. (这只狗好像身受重伤。)

The dog seemed to have been hit by a car. (这只狗好像曾被车子撞到。)

例 1 和例 2 的动词 seemed 同样都是过去式，表示那是过去时间。例 1 中的不定词片语 to be badly hurt，时间和动词 seemed 相同、都是过去同一个时间。但是例2的不定词片语 to have been hit by a car 用的是完成式，表示「相对过去时间」，也就是更早：先前被车子撞到，所以看起来才会身受重伤。

原形动词

原形动词，一般认为是不定词片语（to V）省略掉不定词的产物。一般文法书都会列出规则：在使役动词和感官动词后面必须用原形动词作受词补语。事实上，感官动词和使役动词后面可以用的受词补语很多，包括现在分词、过去分词、原形动词等都可以。所以这条文法规则其实应该这样说比较精确：在使役动词和感官动词后面的受词补语不能使用不定词，如果碰到不定词则必须移除 to 而成为原形动词。

另外，一般文法书对这条规则也没有做出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不能用不定词、可以用原形动词？接下来我们就要说明为什么。

使役动词

所谓使役动词，指的是像 let, make, have, get… 之类的动词，共同点是都带有「强迫」意味。试比较：

I begged him to help me, but he wouldn’t. S V O C (我恳求他帮我忙，他就是不肯。)

I’ll make him pay for this. S V O C (这件事我会要他付出代价。)

例 1 中的动词 beg 是个普通动词：恳求别人帮忙，但是别人愿不愿意帮忙仍属不确定，所以后面可以用不定词片语 to help me 当受词补语，那是动词片语 would help me 的减化。例 2 中的动词 make 是个使役动词，差别在于使役动词带有「强迫」意味，也就是：它的结果是确定的。因为使役动词后面的结果不再带有不确定语气，所以也就不再能够使用不定词（来自于表达不确定的语气助动词）。这时候可以选择把不定词删掉、剩下原形动词（如 pay）当受词补语。

不过，这并不表示在使役动词后面一定要用原形动词当受词补语。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例如：

He had his lawn mowed by his neighbor’s kid. S V O C (他叫邻居的小孩替他剪草地。)

这个句子的动词 had 也是使役动词。受词是 his lawn（草地），受词补语应该用过去分词 mowed（被剪）来做被动的形容词。所以，在使役动词后面，如果有「被动」语态，仍然应该用过去分词当受词补语。

He had the garden party going. S V O C (他开始进行这场园游会。)

动词同样是使役动词 had，受词是 the garden party（园游会）。受词补语选择用现在分词 going 来表达「持续进行」。所以，只要有「进行」意味，在使役动词后面仍然可以选择用现在分词当受词补语。

After the party, he had the maid clean up the mess. S V O C (会后，他叫女仆收拾好脏乱。)

这个句子还是用使役动词 had 当动词，受词是 the maid（女仆），后面的受词补语没有被动语态、也没有进行状态，但是不能使用不定词，所以就采用原形动词 clean up the mess 当受词补语。

请注意：如果使役动词的句子改写为被动态，动词转变为be动词、使役动词转变为过去分词的形容词，那么被删掉的 to 就得放回去。拿上面看过的那个例子来说：I’ll make him pay for this，动词是使役动词 make，后面用原形动词 pay 当受词补语。但是如果改写成被动态，表示不定词的 to 就必须还原，如下：

He will be made to pay for this. S V C

改为被动态之后，动词不再是役役动词而变成是 will be，所以后面要恢复成不定词片语 to pay。

感官动词

所谓感官动词，指的是像 see, hear, feel, smell… 之类的动词，表示「看到、听到、感觉到」等等。例如：

I saw the car run over a dog. S V O C (我看到这辆车辗过一条狗。)

句中的动词是感官动词 see。所谓感官动词，表示「看到、听到…」之类，有一项共同特色：后面那件事情应该确实发生了，才能够看到或听到、等等。所以，在感官动词后面也不适合采用具有「不确定」意味的不定词。

不过，这并不表示感官动词后面一定得使用不定词。另外还有许多选择，如下：

I felt cold rain streaming down my back. S V O C (我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沿着我的背脊一直往下流。)

动词 feel 是个感官动词，后面不能使用不定词。但是，雨水「一直流」是进行状态，可以选择用现在分词 streaming 当受词补语。

I felt my wallet touched. S V O C (我感觉到我的皮夹被人碰了一下。)

动词 feel 是感官动词，后面不能用不定词。但是就受词皮夹而言，它是「被碰到」，带有被动语态，这时候就该采用过去分词 touched当受词补语才能表达​​被动，而不是用原形动词。

I felt my heart stop; I was so scared. S V O C (我感觉到心跳停止，因为太害怕了。)

动词 feel 是感官动词，受词是 my heart（心脏）。就心脏而言，「停止」是主动态，不能用过去分词。而且「心跳停止」这个转变并不能够持续，所以也不能采用进行状态的现在分词。但是，感官动词后面的状况是确定的语气，也不能用不定词。在没有别的东西可用的情况之下，就只能使用原形动词了（stop）。

同样的，如果改为被动态的句型，那么动词变成 be、不再是感官动词了，被删除的 to 就得放回去。例如上面看过 I saw the car run over a dog 那个例子，改为被动态要这样写才对：

The car was seen to run over a dog. S V C

句子的动词变成了 was，不再是感官动词，所以后面应该采用不定词片语 to run over a 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