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

第五章 副词

副词修饰的对象

英文的修饰语有形容词和副词这两种。形容词是用来修饰名词的修饰语，副词通常是用来修饰动词、形容词与副词的修饰语。但是，有几种副词也可以用来修饰名词，例如：

I like Beijing food, especially roast duck. （我喜欢北京菜，尤其是烤鸭。）

句中的especially这个副词是个强调范围的副词（focusing adverb），可以直接用来修饰名词片语 roast duck。所以，要想弄清楚副词的用法，就必须知道副词有哪几种、每一种该怎么使用。这样在写作时才能避免错误。

副词的种类与在句中的位置

另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副词在句子中所放的位置。上一章我们研究过形容词、也探讨过形容词两种主要的位​​置：名词片语中与补语位置，还有特别的后位修饰（名词片语后面）的位置。

副词和形容词一样，也是一种修饰语。关于修饰语，有一条基本的修辞原则：修饰语和它所修饰的对象最好尽量接近，这样会比较清楚。另一条基本的修辞原则是：修饰语不应该有两个以上可能修饰的对象而造成模棱两可、语意不清的后果。

一般说来，副词在句中的位置比形容词具有更大的弹性。不同种类的副词，在句中放置的位置也各不相同。以下分别就各种不同的副词一一探讨。

方法状态的副词（adverbs of manner）

表示方法状态的副词，是修饰动词专用的修饰语。原则上它应该放在接近动词的位置，也就是放在动词的前面或者后面。但是，因为副词是可有可无的修饰语、不是主要元素，所以句子中如果有受词、补语等等主要元素时，方法状态的副词或者放在动词前面、或者就要被挤到受词、补语等元素的后面去。以下分别就五种基本句型来看看方法状态副词的用法。

1). S + V

例：

The dog barked furiously at the mailman. S V (adv.) (狗冲着邮差叫得很凶。)

方法状态的副词 furiously 修饰动词 barked，直接放在动词后面，或者可以放在动词前面，如下：

The dog furiously barked at the mailman.

2). S + V + C

例：

He stayed single reluctantly. S V C (adv.) (他很不情愿地维持单身。)

这个句子因为有补语 single 这个主要元素，方法状态的副词 reluctantly 就被挤到后面去，和它修饰的对象（动词 stayed ）有了一些距离。如果不这样处理，而是把副词 reluctantly 直接放在动词后面，产生出来的句子就不大清楚：

He stayed reluctantly single. （不佳）

这时候，副词 reluctantly 不大清楚是用来修饰它前面的动词 stayed、还是修饰它后面的形容词 single。修饰语修饰的对象模棱两可，这是写作的败笔，要尽量避免。另一个可以放的位置是在动词前面，如下：

He reluctantly stayed single.

3). S + V + O

例：

He harassed the girl openly. S V O (adv.) (他公开骚扰那个女孩。)

方法状态的副词 openly 修饰动词 harassed，但是因为有受词 the girl 这个主要元素，所以被挤到受词后面去。另一个选择是放在动词前面，如下：

He openly harassed the girl. S (adv.) V O

如果是下面这个句子，方法状态的副词 openly 该放在什么位置就要特别小心：

He harassed the girl sitting at the counter. S V O (他骚扰那个坐在柜台的女孩。)

受词 the girl 后面还有一个分词片语 sitting at the counter，是形容词子句 who was sitting at the counter 的减化。这时候，如果方法状态的副词 openly 还是放在句尾，那么它修饰的对象可能是 harassed、也可能是 sitting，这句话就没有表达清楚：

He harassed the girl sitting at the counter openly. （不佳）

这种讲法，意思可能是「公开骚扰」、也可能是「公开坐在柜台」，是模棱两可的说法。另外，如果把 openly 移到 sitting at the counter 前面，会变成下面这个句子：

He harassed the girl openly sitting at the counter.

这种想法的意思不一样,变成「公开坐在柜台」,方法状态的副词 openly 放在这个位置就是修饰后面的 sitting。要想保留原来的意思,就只有下面这种讲法才够清楚:

He openly harassed the girl sitting at the counter.

4). S + V + O + O

例：

His father bought him a car generously. S V O O (adv.) (他父亲很大方地买了辆车给他。)

方法状态的副词 generously 修饰动词 bought，但是被挤到 him 和 a car 这两个受词的后面去。另一个可能的位置是放在动词 bought 的前面，成为 generously bought。

The student politely asked the speaker a question. S (adv.) V O O (学生很有礼貌地问了演说人一个问题。)

方法状态的副词 politely 放在动词asked前面、修饰动词。另一个可能的位置是放在句尾、两个受词的后面：asked the speaker a question politely。

5).S + V + O + C

例：

I consider you a member of the family proudly. S V O C (adv.) (我很骄傲地视你为自己家人。)

方法状态的副词 proudly 修饰动词 consider，但是被挤到受词与补语的后面。另一个可能的位置是放在动词前面，成为 proudly consider。

频率副词（adverbs of frequency）

像 always, frequently, usually, often, seldom, hardly, never… 之类，这些副词用于修饰动作发生的频率，是修饰动词专用的副词。它的位置应该放在动词前后：一般是放在普通动词的前面、be 动词与助动词的后面。不过，这种动词的位置也很有弹性，往往可以移到句首或句尾等其他位置。

I usually get up very early. (我通常起得很早。)

频率副词usually修饰动词get up，放在动词前面。

His jokes are often not funny at all. (他说的笑话常常根本不好笑。)

频率副词often修饰动词are，放在它后面。

I have never seen this man before.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频率副词 never 修饰动词片语 have seen，放在助动词 have 后面。

Occasionally I spend a whole day in the multiplex. (偶尔我会在多厅电影院待上一整天。)

频率副词 occasionally 修饰动词 spend，放在句首。

如果把具有否定意味的频率副词移到句首、用来加强语气，就必须采取倒装句法，例如：

Seldom does he leave the office before seven. (他很少会在七点之前下班。)

频率副词 seldom 修饰动词 leave，但是移到句首加强语气，所以加上助动词 does 成为倒装句。关于倒装句，本书将在后面另辟章节整理。

强调范围的副词（focusing adverbs）

这种副词有一项特色，就是它修饰的词类不拘：不论是名词、动词、形容词、还是副词，四种主要的词类都可以用它来修饰。例如：

John saw the boss yesterday. (约翰昨天见到了老板。)

这个句子中的每一个元素都可以用 only 这个强调范围的副词来修饰，如下：

Only John saw the boss yesterday. (只有约翰昨天见到了老板。)

意思是没有别人见到。副词 only 修饰的是名词 John。

John only saw the boss yesterday. (约翰昨天只是见到了老板。)

意思可能是并没有能够和老板谈话。副词 only 修饰的是动词 saw。

John saw only the boss yesterday. (约翰昨天见到的只有老板一人。)

意思是说并没有见到别的人。副词only修饰的是名词片语the boss。请注意：only 是副词，修饰名词片语 the boss 时位置是放在整个名词片语的前面（成为only the boss）。如果是形容词，那么位置不是在名词片语前面、而应该在名词片语中间，例如 the young boss，中间的 young 才是形容词。

John saw the boss only yesterday. (约翰到昨天才见到了老板。)

意思可能是说更早的时候并没有能够见到。副词 only 修饰的对像是时间副词 yesterday。

加强语气的副词（intensifiers）

和强调范围的副词一样，加强语气的副词也是修饰的对象不拘、四大词类都可以用它来修饰。例如：

You are absolutely a genius! (你绝对是个天才！)

句中的 absolutely 是加强语气的副词，修饰名词片语 a genius，所以放在前面。如果是形容词则应该放在限定词 a 和名词 genius 中间。

The test is extremely difficult. (这种考试极为困难。)

句中的 extremely 是加强语气的副词，修饰形容词 difficult。

Your hair badly needs cutting. (你的头发急需修剪。)

句中的 badly 是加强语气的副词，修饰动词 needs。

Time passed amazingly fast. (时间过得快的惊人。)

句中的 amazingly 是加强语气的副词，修饰副词 fast。

程度副词（adverbs of degree）

这又是一种修饰对象不拘、四大词类都可以用它来修饰的副词。首先来看一下「程度副词」和前面提到的「加强词气的副词」有何差别：

The test is extremely difficult.

这个句子，如果把加强语气的副词 extremely 拿掉，成为：

The test is difficult.

基本上意思还是一样的，只是语气没有原来那么强罢了。但是程度副词的情况就不同了：

The plan almost failed. (计画差一点就要失败。)

句中的 almost 是个程度副词，代表一种相当高、将近百分之百、只差一点点的程度。如果把程度副词删掉，句子的意思通常会变得不一样：

The plan failed. (计画失败了。)

这两个句子显然意思并不相同。这就是程度副词和加强语气副词的差别所在。

Your son is quite a man now. (你儿子现在差不多是个大男人了。)

程度副词 quite 表示「颇高」的程度，在此修饰名词片语 a man，放在名词片语的前面。

I barely know John. (约翰这个人我算不上认识。)

程度副词 barely 表示「非常低」的程度，在此修饰动词 know。

He plays the piano rather well. (他钢琴弹得还算好。)

程度副词 rather 表示「还算高」的程度，在此修饰副词 well。

That is a fairly long story. (那是个蛮​​长的故事。)

程度副词 fairly 表示「颇高」的程度，在此修饰形容词 long。

连接副词(conjunctive)

这种副词,意思和对等连接词( and, or, but )类似，但是缺乏连接词的文法功能。亦即，连接副词可以用来表示前后两个子句之间的逻辑关系，但是不能用它来连接两个子句, 必须借助标点符号: 加上分号把两个子句分开，或者用句点之类断开变成两句话。

Sales have increased 20%; besides, production cost has come down. (销售上涨20%,而且生产成本又降低了。)

这里面有两个对等子句，中间缺乏连接词，只有个连接副词 besides。这个连接副词的意思近似对等连接词 and，但它是副词类、并不具备连接两个子句的文法功能，所以要借助分号 (;) 这个标点符号才能连接两个子句。

Consequently, we should have no problem reaching our goals this year. (因此,我们达成今年的目标应该没有问题。)

这句话和上一句之间有因果关系，用 consequently 这个连接副词表示。连接副词的意思类似连接词so，但是并不具备连接两个子句的文法功能,所以和上一句之间用句点断开、另起一句。

However, projections for the next fiscal year are not very optimistic. (不过,下一个会计年度的预期却不甚乐观。)

这句话和上一句之间有相反关系，用 however 这个连接副词表示，意思类似对等连接词 but。但是 however 并非真正的连接词，不能用它来连接两个子句，所以同样选择用句点和上一句断开、成为两句话。

两个完整的句子之间没有连接词、却直接打个逗点就连在一起,这是写作时最常犯的错误之一:

He is short, however, he plays basketball well. (误) (他个子不高,篮球却打得很好。)

这种错误甚至有一个专门称呼:comma splice。读者应特别注意,写作时不要犯这种错误。

分离副词 (disjuncts)

一般文法书都说这种副词是修饰全句的副词，这种说法也可以接受。不过，如果深入观察省略的情形，就可以看出这种副词原本属于另一个子句，是该子句中的方法、状态副词。看看这个例子：

Theoretically, your proposal might work. (理论上，你提的案子可能行得通。)

简单的诠释，是说 theoretically 这个副词用来修饰后面 your proposal might work 这整个句子。不过，它显然是下面这个句子的省略：

Theoretically speaking, your proposal might work. (从理论上说，你提的案子可能行得通。)

画底线部分（theoretically speaking）是个经过减化的副词子句，可以进一步还原如下：

If we are speaking theoretically, your proposal might work. (如果我们从理论上来说，你提的案子可能行得通。)

画底线部分（if we are speaking theoretically）是个表示条件的副词子句，句中的 theoretically 是个方法、状态的副​​词，修饰动词 speak 的「方式」。但是，整个副词子句减化到只剩下一个副词 theoretically，这种情况就称为分离副词（因为它并不是主要子句里面的一个副词），也就是传统文法所谓「修饰整句话」的副词。

上面那个句子，副词子句的主词是 we、主要子句的主词是 your proposal，两个子句的主词并不相同。这种情况通常并不适合进行减化。但是，因为 theoretically speaking 这样的讲法已经变成惯用的片语，所以仍然可以接受。减化子句属于高级句型，本书将在后面的章节详述。

介副词（particles）

所谓介副词，就是一些看起来像介系词、后面却不加受词，直接拿来当副词使用的字。例如：

Were you in last night? (昨晚你在家吗？)

介副词 in 当主词补语使用，修饰主词 you。

Time is up. (时间到！)

介副词 up 当主词补语使用，修饰主词 time。

Don’t look down. (别往下看！)

介副词 down 修饰动词 look。

He came over to talk to you. (他过来要和你谈谈。)

介副词 over 修饰动词 come。

动词后面加个介副词，常常可以构成一个片语动词。有关片语动词的问题，本书将在后面讨论介系词的章节详述。

可以修饰名词的副词

除了以上整理的加强语气的副词、强调范围的副词、程度副词、以及介副词这四种副词之外，还有时间副词与地方副词这两种也是可以修饰名词的副词。例如：

The final game tomorrow is going to be exciting. (明天的决赛将很刺激。)

句中的 tomorrow 是时间副词，修饰前面的名词片语 the final game。

All the people here are your friends. (这里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

句中的 here 是地方副词，修饰前面的名词片语 all the people。

时间副词与地方副词，这两种副词最常见的用法还是用来修饰动词的。这时候，这两种副词通常放在句尾：地方副词在前、时间副词在后。例如：

He had an accident there yesterday. (他昨天在那里出了意外。)

地方副词 there 与时间副词 yesterday 修饰动词 had，位置放在句尾。不过，时间副词与地方副词的位置也很有弹性，例如：

Yesterday, around this very corner, a bomb exploded. (昨天，就在这个街角，有枚炸弹爆炸。)

时间副词 yesterday 与地方副词 around this very corner（介系词片语）修饰动词 exploded，位置可以放在句首。

可以当补语的副词

补语（包括主词补语和受词补语）最常见的词类是名词和形容词。但是时间副词、地方副词与介副词也都可以当补语使用。例如：

The exam is only one week away. It's next Friday. （考试只剩一周就到了，在下周五。）

时间副词片语 only one week away 和 next Friday 分别在这两个句子中担任主词补语角色。

The police is here. Something’s up. （警察来了。一定有事。）

地方副词 here 和介副词 up 分别在这两个句子中担任主词补语角色。

副词种类与位置的比较

不同种类的副词，在句中使用的位置也不一样。试比较下列句子：

Your demand is practically impossible to meet. （你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做到。）

Let’s discuss this problem practically. （我们用很实际的方式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Practically, you don't stand a chance in court. （实际一点来说，你上法庭根本没有机会赢。）

第 1 句中的 practically 是个程度副词，修饰形容词 impossible，表示「几乎不可能」，应置于 impossible 前面。第 2 句中的 practically 是方法状态副词，修饰动词 discuss 的方式，应置于受词 this problem 后面。第 3 句中的 practically 是个分离副词，是 practically speaking 的省略，应置于句首。再看一组例子：

His ideas are generally very helpful. （ 他的点子通常都很管用。）

He described the plan generally, without much detail. （ 他很笼统地描述这项计画，没有说很多细节。）

Generally, I like his ideas. （ 一般说来，我很喜欢他的点子。）

第 1 句中的 generally 是个频率副词，修饰动词 are，表示「通常」，应置于动词后面。第 2 句中的 generally 是方法状态副词，修饰动词 describe 的方式，应置于受词 the plan 后面。第 3 句中的 generally 是个分离副词，是 generally speaking 的省略，应置于句首。

副词的位置与清楚性

副词的位置如果放得不恰当，读者可能会无法判断它修饰的对像是谁，因而造成模棱两可的结果。写作时应特别注意避免这种错误。例如：

The boss wanted this man to be punished badly. (不佳) S V O C

方法、状态的副​​词 badly，修饰的对象应该是动词。但是，放在句尾这个位置，用来修饰动词 want 讲得通（很想要）、修饰 punish 也同样讲得通（要严加处罚）。一个句子有两种可能的意思，这句话就没讲清楚。可以分别修改如下：

The boss badly wanted this man to be punished. （老板很想要处罚这个人。）

The boss wanted this man to be badly punished. （老板要这个人受到严厉处罚。）

方法状态的副词，如果放在动词后面不够清楚，往往移动到动词前面就会比较清楚。下面这个例子的情况差不多：

The man was seen clearly to be dying. （不佳）

方法、状态的副​​词 clearly 放在这个位置，可以修饰前面的动词 see（明显看出来）、也可以修饰后面的动词 die（明显将死亡），犯有模棱两可的毛病。可分别修改如下：

The man was clearly seen to be dying. （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个人快要死了。）

The man was seen to be clearly dying. （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明显快要死了。）

再看一个例子：

He confessed that he had been abusing his wife openly. （不佳）

方法状态的副词 openly 放在这个位置，既是主要子句的句尾、又是名词子句（that子句）的句尾。它修饰的对象到底是主要子句的动词 confess 还是名词子句的动词 abuse，并不清楚，所以是不好的句子。可分别修改如下：

He openly confessed that he had been abusing his wife. （他公开承认他有在虐待他老婆。）

He confessed that he had been openly abusing his wife. （他承认他有在公开虐待他老婆。）

形容词与副词的判断

该用形容词还是该用副词，应该视句型的要求而定。

以 firm/firmly 为例：

When you shake someone's hand, you should hold it firmly, to show sincerity. S V O （与人握手时应用力，以示诚意。）

主要子句是 S + V + O 的句型，方法状态的副词 firmly 置于受词后面、修饰动词 hold。下面这句的情况不同：

Hold the camera firm while you take the picture. V O C （拍照时请将相机拿稳了。）

这时并不是用方法状态的副词 firmly 来修饰动词 hold（表示「用力握」），而是用形容词 firm 当受词补语，修饰受词 camera（表示「相机稳」的结果）。

The enemy is advancing. Stand firm. V C （敌人推进了。大家稳着点。）

这个句子的意思也不是叫大家「用力站」，而是要「稳住」。句型是 S + V + C，形容​​词 firm 是主词补语，修饰的对像是命令句省略掉的主词 you。

再看看 clean/cleanly 的例子：

The man wiped the windshield clean. S V O C （这个人把挡风玻璃擦干净。）

这是 S + V + O + C 的句型，形容词 clean 是受词补语，修饰受词 windshield。

He types cleanly and neatly. S V （他打字又干净又整齐。）

这是 S + V 的句型，方法状态的副词 cleanly 修饰动词 type。

He clean forgot to pick up his wife at the station. （他把要去车站接老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句子中，clean 不是形容词而是加强语气的副词，相当于 completely，放在动词 forget 前面修饰它。

最后看看 clear/clearly 的例子：

The teacher explained the lesson clearly. S V O （老师以相当清楚的方式解说这一课。）

方法状态的副词 clearly 修饰动词 explain。

She made the lesson very clear to all her students. S V O C （她让学生都很清楚这一课的内容。）

这是 S + V + O + C 的句型，形容词 clear 是受词补语，修饰受词 lesson。